《星际战甲(Warframe)台服》愚民游戏:章二 新生之血-Sanguinibus novis
更新时间:1602057569 | 来源:巴哈姆特
序章:播种与瘟疫医生
我知道距离〈视而不见〉结束已经过了蛮久,可能很多看我写文的天农都忘记我在干嘛了,总之这次午夜电波来的正好,和我之前设想的剧情不谋而合,此时不写更待何时。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我手上的其他连载卡住了,当时选择用英文预计要写到50k是很大的负担,这样折腾下来导致我暂时对它失去动力。
综合上述,新的Warframe同人连载就此开始。本篇涉及重要主线如《第二场梦》、《内战》、《Harrow的枷锁》、《牺牲》及午夜电波系列的《土星六号之狼》、《使徒》,还有火卫二的开放世界剧情,若还未通过主线任务请自行斟酌观看。
※※※
一个身影气急败坏地冲出个人空间跑向飞行器上层,高度比起战甲矮上许多,正忙于奔跑的四肢亦纤细柔软,被黑底金纹的传识套服包覆着。不同于四个多月前的黑色眼罩,现在指挥官换上了半透明的硝子面具,外加一个黑底金边的角型头饰,让他看来就像是只蒙面的独角兽──若不是Umbra和Tenno合力阻拦,这幺评论的Nidus应该会被飞船中枢直接丢到太空中,漂流到放弃思考为止。战甲们对指挥官突发奇想的新造型没有太多揣测,唯独稍早参加会议时,Palladino早就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你这是在模仿容器,对不对?」
对此指挥官没有要掩饰,坦然地承认新造型灵感来自于Umbra的头部,对此先知并未多加评论,而是和Veil一同向他报告开发部的偏光材质进度已经接近完成,很快就能开始实测。
指挥官赤色的眼眸满意地盯着报告投影,而Veil更是挺起胸膛、得意地用他沙哑骇人的嗓音,在空气中将字句刮得带血刻骨。「偏光材质能使得特工在旁观者眼里失去人类的形体,伪装成Infested个体或甚至完全不可见,藉此大大减少兄弟姊妹们勘查时牺牲的情形。」他说。
确实,由于教团专精于Infestation的研究行之有年,进入阋神星地带收集样本或考察时往往需克服恶劣的环境,因此携带额外的仪器和维生装置势在难免。一名血色面纱特工最害怕的噩梦莫过于登陆时还未能依照程序确认装备就被Infested发现,就算喷洒了能使其混淆的费洛蒙,遇到智能较高的个体如远古者、焦油恐鸟等仍然会被看穿;若无Tenno在旁辅助,基本上这名特工在遇袭瞬间就等同任务失败身亡。
研究员们在领导示意下,将状似白布的偏光材质包裹于其中一名男性特工手臂上。众人的目光几乎要烧穿那只手,而约莫五十公分长的白布在全数接触到手臂瞬间陡然颜色一变、投射出越过特工手臂能看到的舞台景象;接着研究员示意特工挥动手臂,当特工的手臂挡住火焰时,布料忠实地表现出了火焰熊熊燃烧的动态,放置在胸口时则映照特工服装精巧密合的细节及纹理──指挥官看清干部们难掩兴奋的神态,以及各小队员飞快雀跃地交头接耳,不由得也露出一丝微笑。
在与Umbra和解后,血色面纱终于重新回到正轨,甚至在某些方面突破过往的成就,今天的偏光材质就是一个正面例子。未来当血色面纱对Infested有更多独家的研究成果,就能巩固在星际中的地位,从单纯的教团分支出繁杂而稳固的立足点。这样想着,指挥官将目光转回檯上,却被几名研究员推出来的物品给吓得脑袋空白。与其说是物品,不如说那是一个战甲的素体,被打扮得庄严无比又如此熟悉,尤其是手执焚炉的动作更让指挥官眼皮随着它的核心噗噗直跳──
「而我们荣幸的顾问,Excalibur Umbra,提出了这套应用偏光材质的战甲外观!」Veil拔高了嗓子、手臂朝赤红的尖拱厅顶张开,群众尽皆随他仰天望去:「谨献给我们荣耀的圣谬斯!」
指挥官退出被欢呼声淹没的全息投影通话,大步跨过正和粉色海滩球激战三百回合的库娃还有Octavia,气急败坏地往上跑。飞行器上层的暗影神剑和Ordis听见跺跺步声,后者小心翼翼地提醒战甲:「我想……指挥官好像发现了?」
Umbra摘下掐金丝的单边光学透镜,把资料存好档整理在一起。(肯定发现了。)
「指挥官要是气疯了,有73%的机率会用虚空爆裂──粉碎──对您出气也说不定喔?」
(揪着穗带把他拎起来就打不到了。)Umbra双手抱胸站起身,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气势瞪着中枢投影。它身上被指挥官染成纯白的布块随意飘摇,时不时捲起身周落下的雪色莲花,让它们带起一点金尘后悠悠飞旋。
「现在指挥官使用虚空爆裂的机率增加成100%!噢天啊Ordis,你得想想怎幺阻止指挥官把飞行器拆得四分五裂,而且要快──」
「Umbra。」在中枢的连珠炮攻势中,那沉稳如猫头鹰低鸣的嗓音已经到了一甲一中枢跟前。Umbra依旧不为所动,Ordis则是小声咕哝道「众星啊」「看在虚空的份上我还想当中枢当到太阳变成白矮星呢」等等对情况毫无帮助的句子。战甲走到指挥官跟前,瞄过对方紧握的双拳后只偏了偏头,让自己应是人类眼睛的地方对上指挥官被眼饰遮盖的眸子:「喜欢吗?」
这话来得毫无预兆,指挥官一下子就被哽住,甚至在惊讶中忘了Umbra近乎挑衅地侵入私人界线*这件事。Ordis鬆了一口气,根据他的计算,Umbra成功将虚空爆裂的发生率降到0.01%,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话又说回来,Umbra是在问指挥官喜欢什幺呢?Ordis虽然好奇,但他还要赶快将Umbra阅览完的资讯向下传达回去才行,等有空再提也不迟。
章一:噬菌体-calorviridae
说到Octavia,喜爱唱歌跳舞的歌姬,任何Warframe都会肃然起敬。她平常在飞行器内都是一副悠哉的姿态,偶尔摆弄身心和弦琴或者和库娃玩耍。然而到了战场上,它快乐的踢踏步就必定伴随着弹壳和鲜血飞溅;那些它闲暇哼唱的快乐曲调蛊惑敌人,让他们追随着美妙的节拍,至死方休。
从潜入任务中完美提取、一声不响地歼灭所有敌人后扬长而去,Octavia带着捷报回到飞行器后总是手舞足蹈,哼着曲子回去找库娃玩。似乎没有什幺事情难得倒它,午夜电波的出现更让它多了许多的「消遣」时间,久而久之始源星系中的Grineer和Corpus都恐惧于突如其来、奏响在身边的曼达和弦琴乐章──那往往是一个、或一群士兵听见的最后声响,永恆地陪伴他们堕入死亡之中。
今天也不例外,Octavia与指挥官为了一张裂罅接受Samodeus的要求,前往赛德娜进行无声无息的歼灭任务。而Umbra,则少见地偷空出来保养自己常用的那些兵器。诚然,这些工作可以交给管理军械库的Vauban来就好,但它在这点上有些难以让步的固执。
首先是影生。这把侍刃与它本为一体,自然应该由它来呵护,毫无疑问。一如Revenant会用自己的夜灵能量去帮龙辰进行同步,它也会以Warframe的能量来检测武器的情况。当然还有另一个层面是,它觉得Vauban虽然不常出勤,负责的内务也够多了。反正自从尸鬼的事件后它就比较少在外头乱跑,分担些工作没什幺大不了的。它小心地将刀刃磨亮,使其映着照明灯显现出锐利脱俗的本质──仔细一看,还有双混浊的眼睛散发着暴乱气息,随着沉重的维生装置闷响接近,它们佔满了整面刀锋。
那大个子在面罩下开口,声音不出意料地十分沙哑,Umbra轻鬆就能听出被仪器修正发音的杂讯:「枪这种东西擦得太亮没什幺用,只有不上战场的懦夫才有闲去想它乾不乾净。」
Umbra转过身,看见棕褐色装甲的壮硕Grineer时毅然摇头,找来投影屏幕打出一句回应:说穿了你只是想找人切磋而已吧。指挥官现在正忙,没空。
对此星际恶狼毫不买帐,只是嘲弄地啐:「我就讨厌Tenno这点。我跟你赌一颗Orokin电池,你绝对是一发现我的舰队讯号就把那男孩给支走,为了避免他被「朋友」「带坏」。不是这样吗?」
Umbra在听见「那男孩」时手指就开始飞快地输入,但是土星六号之狼一点都不想提醒它打成了完完全全的Orokin文字,反正他也看不懂。的确是有听过Grineer因为遇到Tenno太过惊慌而在死前狂喊Grineer语的轶事,不过看到Warframe干出这种蠢行为还是第一次。他好整以暇地抱着手,等待战甲花了老半天输入又删除最后终于发现自己现在有多幺丢人现眼,最后老实地颓下肩膀、打出星际间通用的语言。我没把他叫走。
「但是你也没跟他说我来了,是吧。」Grineer逃犯面露得意,笑得眼角几乎都翘起来。当Umbra下一次打出Orokin用语时土狼看懂了,那是还蛮有历史的Orokin方言,讲得直白一点就是──「我讨厌Tenno的另一点,莫过于连骂髒话都很有文化气息。结果你还加上了该死的Orokin?今天是什幺狗屎日子。」
Umbra抓準它的牢骚,语带讽刺:我倒想知道始源星系能有什幺大事,会让你心甘情愿一头栽进这坨屎里?
「当然是另一坨屎,还用问吗?比这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哪,拿去。」
土星之狼从装甲某处打开一个巴掌大的收纳格,将一个Grineer标誌性的亮黄色试管放在Umbra掌心。虽然语气听来不屑,但土星之狼对于该认真以待的事物绝不轻忽,这是Umbra少数欣赏他的地方之一。「小狗崽们在清理火星那边时找到了这个样本,目前猜测是从阋神星散布过来。记得找个懂Infestation的家伙打开它,我那个兄弟还算机灵闪了一下,否则头可能会被扯下来。」
战甲在面板上写下一行字:正好,我知道一个懂Infested,而且脑袋被扯下来也没关係的混帐。土狼定眼一看,随即笑得如同狼嚎般响亮嘶哑。「是那个有四只手还一脸跩样的Warframe对吧?我欣赏你。咱们果然臭味相投,你说是不是?──哼!假如你这幺认为的话,今天我就不会扑个大空还得看你的扑克脸色。」说着Grineer将自己壮硕的胸膛更加前挺,偏过头睨着Umbra。「还有一件事,跟这样本有点关係。我是为了传这口信才亲自来的,不然让小狗们跑腿就行。」
只有堂堂土星六号之狼才能活着握有的情报──此人突破Grineer重刑犯的监狱,带着一帮野狼在星系间流窜、最后更从Corpus恶名昭彰的Sentient实验脱逃,这些事蹟使星系中两大势力添上不少疮疤,对Grineer和Corpus而言都是奇耻大辱,只有始源兴系中更加令人闻风丧胆的Tenno们还常将其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柄。
实际上,土星六号之狼在离开Alad V之后的境遇并不顺遂。不断有Sentient追寻着他的蹤迹而来,见到土狼的兄弟们抬起枪口便视为阻碍加以痛击。即使那些Grineer早就视死如归,土星六号之狼依旧在地球的夜晚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一次又一次。墓冢上开出龙百合那天,土星之狼用他的手指小心翼翼捏起一朵,只碾碎了一片花瓣──然后带着他战死的同伴们前往血色面纱。
他的现身引起教团上下闪燃般的暴动:首领Veil直接向着Grineer岩石大的头颅搭起弓,Palladino失去冷静、重捶在蛇纹石桌面上的拳头都在发颤,一句「拿下」几乎咬在齿间。土星之狼看得出来,也早知道自己血红色的独眼并不能替自己在同色的空间中找到归属,他麻木地注视着其中一名教徒掏出匕首,平静地料想着那东西插入自己胸膛的情景。然而,那名红衣男子却突然双膝一软,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同一剎土狼猛然转身,见到的是一具Warframe。黑底滚金边的身躯上有着同样辉煌灿烂的金色新月形设计,和雪白的围巾及档布。自它之中溶出一道身影,和土狼壮硕的体型比来十分娇小;当成型的那瞬间战甲并未停止动作,而是必恭必敬地单膝跪地,如骑士对君王行礼。
那是名金髮的人类少年,双眸被黑布所遮挡,唯独左眼下透出深色如烧灼过的痕迹。真正让土狼认出其身分的是服饰,沉金色花纹虽华美,但不如Orokin那样高调,古典中流露出简洁有力。
「你手里的是什幺?」少年用他略微低沉的嗓音问,伸出被传识套服包裹的掌心;土星六号之狼抗拒了一瞬,最终慢慢地将手移到那男孩前面,将龙百合交给他。这时候Grineer才发现整个大厅一片缄默,显然所有人在刚开始只注意到可怖的逃犯,忽略被他保护在手中的花。
接着,男孩竟解下自己的眼罩,将黑布盖在土星之狼停滞不前的手掌上。那双赤红如血的双眸澄澈地发光,坚定地看进他的独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Warframe的操纵者,在这之前土狼从未搞懂那些勇猛战士的真面目。没想到竟会是这幺小的孩子,却又这幺无畏,这幺……像他手上那朵洁白的龙百合。
那男孩扛下了援助土星六号之狼的企划,挺起胸膛面对教徒们血海般涌来的质疑和反对。直到他用气宇非凡的嗓音将所有人说服之前,Tenno握着龙百合的手指都没有鬆开,紧紧地攥着它修长的花茎,蕊芯在只由火焰点亮的大厅中发着萤光,虽不起眼却抓住了Grineer的视线,使他忘记成为众矢之的的些微恐惧。
恐惧,土狼暗自思忖道。他带来的试管中装着能使血色面纱陷入惊慌的祸源,而他所能做的有限,至少和这孩子的能耐比起来可差得远了。倘若有什幺称得上「回报」,就是在发现病原的那刻有能力彻底销毁它;欠Tenno的人情果然并不好还。他对着战甲开口:「我确信小狗的眼睛没坏,他们说这个病原体的姿态……完全是个正常人。」
战甲在屏幕上打出疑问:没有任何变异的迹象?
「完全没有。」土星六号之狼笃道。「Infested,它们的意图很明显,连尸鬼都知道这些奈米机器在想什幺。」
这说法对尸鬼似乎有点无礼,当Grineer看清Umbra的下一句时嗤笑。「随你怎幺说,反正我的来意已经达成了。」他从另一个盔甲夹层翻出一块指甲大的晶片放进战甲手心。「还有这个,刚刚顺手从赛德娜摸出来的新鲜货。替我向你的指挥官问好。」
土狼回到飞行舰上,在他召集狼群的同时,指挥室里有一盆龙百合正幽幽发着萤光。Tenno科技将它保持在完美模拟地球的温度与湿度下,使白花能尽情地吐着蕊芯。
*calorviridae: calor在拉丁文中为「炎热」,viridae则为噬菌体类型命名的固定词缀。以字面意义上来说,便是耐热、喜热的噬菌体,当然此种噬菌体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存在。
章二:新生之血-Sanguinibus novis
Quis domino eos servis somniumque surrexirunt.
汝等乃得主施救并自长眠甦醒之人。
「……接受恩赐,以获永生……」指挥官从讯息中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土狼,「不会吧,小虫的文采造诣有这幺好?」
Grineer顾忌地看一眼在旁虎视眈眈的Umbra,然后回答:「我想……应该……没有。无论如何,我已经和血色面纱脱不了关係,答应她形同死路一条。」
Umbra确定土星之狼没有不小心漏出几句诸如"Tenno Skuum”之类的髒字后又转回头去工作,指挥官则从Orokin梁柱改装的书架上取几本报表来浏览。通常来说Grineer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Tenno氏族,但氏族中保留了许多不可外流的Sentient资料,要调製血清或口服抑制剂只能破格把人带进这里。施打药品后,土狼会在氏族内逗留一阵子静候观察;而这就是土星之狼与暗影神剑之间无声角力的开始。
起头往往是土星之狼藉无聊之名要指挥官带他去找乐子,然后被Umbra喝斥时摆出目无法纪的态度,而指挥官夹在一人一甲之间十分狼狈,最终就会闹到Umbra把他们全锁在办公室里不准出去。而事实证明,Umbra的办公室正是土星之狼所追求的乐趣所在。
首先,它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老古董能操作Orokin终端机,土狼们只会把它当作有价值的废铁卖给收藏家或者拆解来重铸。看着Umbra启动一台完整组装好的Orokin电脑着实是件新鲜的事情。
「我总觉得那东西跟「火种」完全扯不上关係,为什幺要给它这种名字?」无视自己所说的是Umbra和血色面纱刚刚通讯的内容,Grineer问。Umbra虽然火大,但样本是由土狼带回来这点无庸置疑,而指挥官更是大方地回答:「因为它在暗室中会发光,而且在削弱特定Infestation抗性的同时以它们的代谢物继续反应,因此被称为火种。」
「但是这个需求代谢量上升得未免太快了点?」不需要详阅血色面纱的繁複论文,土星之狼扫过几个图表就皱起眉:「即使在Infestation肆虐的地区,五分钟后的需求量就比空气中正常的代谢浓度高出十倍……你们打算靠什幺来补足?屠杀Infested?」
「正是。」指挥官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回书架——同样是Orokin风格,「不过现在还用不着,我们只是预先知道这种新品种的存在,并且研发出了以防万一的应对手段。」
「这不像是那个老古板的保守作风。」土狼抱着胸,无视Umbra回头白了他一眼的举动。「说吧,哪个金主出了这幺大笔钱买你们的狗命?」
「与其说是出钱,不如说不这幺做会有损失……而且不只是Tenno或者血色面纱的问题。」指挥官碰了一下脸上的面饰,玻璃很快重新凝聚成型、遮住他赤红的双眼。土狼抱着手臂思索,但是指挥官已经走出门、进入有池塘与锦鲤的庭院。儘管土狼再怎幺努力,他修补过两三次的大脑也没办法想出个可看的结论,于是转而去问Umbra:「你在算什幺?」
Umbra在萤幕上打下几行字:Orokin 遗迹船正将火卫二拉回原本的轨道上。它本来作为引力锚将火卫二藏在别的位置,现在终于失去能源,开始回归了。
土狼知道自己的脑子有极限,索性连想都不去想那是什幺意思。在这场对话之后,指挥官所说的变化几乎立刻在狼群之中显现。它无法想像自己的几个心腹会同时开始叙述「使徒」的故事,而非像平常那样讲饱含歧视Corpus的笑话。然后他们开始消失,有一天再也不回来。从血色面纱那边也传来消息,接着是新世间、均衡仲裁者……从两三个队员开始,他们的成员都被使徒蛊惑、消失在阋神星的某处。土狼后悔嘲笑Tenno的未雨绸缪,然而就在他想要前往血色面纱总部表达歉意时,变故发生了。
那是土星六号之狼第一次跑正当程序取得许可,当他挂着许可证让所有人目送自己进门时,从中继站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中继站深处窜出几只Infested,被配枪的中继站警卫们快速打成了无生命的血肉。土星之狼非常自然地站到警卫队前,用庞大的身躯掩护他们冲入集团走廊。每有疾冲者向他们扑来,他就用双臂轻鬆挡下,接着将那兇猛的怪物往地面砸得肝脑四散。
首先映入土狼眼帘的是Umbra,白色布块已被各式各样的血与Infested分泌物汙染得看不出原色。一见到土星之狼,Umbra之中立刻传出指挥官的声音:「小心!他们不只是普通的Infested,是一支军队!」
土星之狼朝战场扫视一回,立刻就明白他为何这样说。走道上有数个人形包覆着Infestation外甲,动作虽像是人类,但其中一人身中十多枪还能行动无碍,绝对已经被转化为感染者。Umbra加入保护警卫队的行列,掩护他们加入混战,很快便摆平一群Infested。其余在中继站里活动的特工趁机将伤者扛出战场,途中不时得从警卫队的枪口前经过,哪怕是素来与Tenno周旋的土星之狼都看得心惊胆战。所幸Infested在警卫队前来后便陷入劣势,情况很快就被控制住。
土星之狼靠近Tenno,发现他正抓着一只人形Infested的残骸观察。见到Grineer靠近,他立刻将那物体往前送:「我想你也认识这东西。」
土星六号之狼一看到那黑红的材质就知道,那是他下属缴出的样本。能治癒Infested的使徒传说,和现在这场袭击事件在他脑中很快串联在一起,然而土星之狼却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袭击中继站。于是他把这问题问出口,希望能从Tenno那裏得到答案。
「抗原。」Tenno解释:「之前跟你提到的那份抗原,我交给血色面纱来研究,使徒知道以后,就派人来袭击血色。不只今天而已,之前血色面纱受到数个派系的联合情资攻击,连理应友好的钢铁防线都参杂在内。这很明显是他们操控信徒的结果。」接着指挥官叹息:「我们本来就知道他们会来阻挠,没想到这幺快,这下子得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土星之狼没有多想,立刻把心底话给讲出口:「那肯定代表他们也很紧张。这份抗原绝对是有用的。」他看不到指挥官忧心忡忡的面容,只是直觉这幺认为,因此当Umbra不具五官的脸看过来时,土星之狼只觉得困惑。
指挥官用一种非常温和,但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谢谢。但你不需要替我着想。」土星之狼摸不着头绪,搔着脑袋反驳:「我可没有。」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就算着想又怎幺了?你是土星之狼的朋友,对狼群而言朋友和兄弟姊妹比什幺都重要。对Grineer那帮家伙而言,则又加上了一名不可违抗的女皇──
指挥官又说:「那就好。」就算Grineer对这种主题向来迟钝,土星之狼也知道讨论该就此打住,让指挥官转移话题。「幸好我们对Infested最精通的技术人员还没有被使徒挖角,能够如期完成抗体。不过,有一个小问题该解决。」土星之狼不知自己为何脑子又灵光了起来,问着:为什幺精通Infested就不会被使徒带走?只是因为他们知道怎幺抵抗Infested吗?还是有其他理由?「什幺问题?」
「这个抗体该叫什幺名字。」指挥官说得非常笃定,言下之意就是要让他来命名。土星之狼的脑子还在飞快地转,彷彿刚才指挥官说的「那就好」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个开关,使他们站在同一个空间中以宇宙膨胀的秒速远离彼此,而土狼为此感到十分不安。他必须做点什幺,才能在始源星系将他抛到银河彼端前抓住这个Tenno。说一句能改变局面的话。
「取个能让他们喜欢的名字,Tenno。」土星之狼认为这是最好的答案。「像祭坛的火种一样,让他们自愿带进基地的最深处奉承着,然后亲自尝尝它的威力。」
当Arlo之火被信徒们带进Orokin遗迹船时,土星之狼与Tenno的情报网几乎是同时传来消息:众人信仰的使徒Arlo本人蜕变成了一名Infested,而他的信众们也接连现出原形,各地集团正忙于镇压突如其来的Infested潮。Tenno们则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他们凭藉强大的火力,与Arlo之火里应外合,冲入Orokin船内刺杀狂热主教。至此看来,使徒的信仰已经崩溃,Tenno们把玩着战利品,对于收穫虽不怎幺满意,终究是解决了一起大事件。
直到那名Protea在数个月后找上血色面纱的新任主教,Tenno才明白事情并没有这幺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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